第12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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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时间到了，该醒醒了。」洛柯德面无表情地站在一名士兵面前，他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剑。

「别……别杀我……」那名士兵身体止不住地颤抖，他扔掉了手里的武器，双手紧紧抱住了头。

「为什么？你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！」洛柯德的剑甚至都已经划破了空气，但他停了下来，他不再看向那名士兵，而是举剑望向了女子的方向。

「这一切不都是你……」女子抬手对准了洛柯德，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。她的意识海中，那些被视作无尽财富的知识在洪流般奔腾，她的指尖迅速开合，演绎出繁复的法阵。

洛柯德出乎预料地没有躲闪，他像是被定身术困住了一般，静静地注视着女子的动作。

女子的眼中所映出的，不再是一身黑袍的叛军首领，而是一位身披沉重盔甲、跪倒在地的骑士。他的盔甲沾染了鲜血，他的眼神里写满了迷茫，那是自己的盔甲，那是自己的迷茫，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？

女子的法术没有成型，甚至连结界都未曾浮现。她愣在了当地，就像是一名被大风吹得不知所措的旅者。

洛柯德也不再举着剑了，他把它收回了剑鞘，而那斜洒下来的阳光，也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剑刃之上。

「去问你的将军吧。」洛柯德说完，便转身走入了地下通道之中。

一众士兵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，还是捡起了地上的武器，追随着洛柯德的脚步而去。

那个女子仍愣在当地，而看起来，她也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。

刚才在她眼前浮现的，是很久之前的一幕幕场景。洛柯德第一次穿上骑士甲胄，不禁对着铜镜赞叹自己的英姿；洛柯德在训练中遭到背叛者的突袭，一时不察跪倒在地，却仍然迎向了那投射过来的、充满鄙夷的目光；洛柯德与自己共同在实验室中度过的时光，他总事必躬亲，只为保证不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……

这些场景犹如走马灯一般，在意识海中轮流上演。可女子却始终不明白它们与自己有什么关联，毕竟她曾在那个巨大结界之中晕倒了。

但有一种感觉她能够确认，那就是刚过去的瞬间，她完成了魔导士从未敢尝试、也从未向世界上的任何一人教授的，禁忌的『连接』。

那绝不仅仅是记忆，仿佛通过那个链接，她还能隐约捕捉到洛柯德此刻的思考。

她：「剧场的夜晚……洛柯德……为什么他的眼中饱含哀伤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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